謝閆塵卻更生氣了。
作為公司老板,他未必清楚一個部門項目的交付時限,只記得早上蘇婉清把蘇婉寧推下樓梯,害得她受傷請假。
現在蘇婉清倒是心安理得地去上班,打個電話過來,連一句“你傷得怎么樣”的慰問都沒有,張口就要蘇婉寧幫忙發數據。
這不是明擺著要讓受傷的人加班嗎?
他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,帶著壓抑的怒火:
“是嗎?那是你們部門的事,跟阿寧沒關系。今天她休假,誰也別來打擾她,尤其是你,蘇婉清,你別忘了,她之所以請假,都是因為你!”
說完,不等蘇婉清回應,謝閆塵就怒氣沖沖地按了掛斷鍵,仿佛多聽一秒她的聲音都會煩躁。
電話那頭的蘇婉清,還想再說“那個數據只有蘇婉寧有,我這邊實在沒辦法”,聽筒里卻只剩下“嘟嘟嘟”的忙音。
她低頭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,其他數據都已經處理完畢,就差蘇婉寧手里的那一份核心參數。
距離下午的交付時間,算上中午的午休,只剩三個小時了。
必須抓緊。
蘇婉清深吸一口氣,再次撥通了謝閆塵的電話。
可這次,聽筒里傳來的不再是等待音,而是機械的女聲:“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,請稍后再撥……”
她頓了頓,又試了一次,還是同樣的提示。
蘇婉清看著手機屏幕,眼底掠過一絲無奈。
他把她拉黑了。
蘇婉清沒再浪費半分時間,跟鐘廣簡單報備了句“我去醫院找蘇婉寧拿數據”,抓起包就往門外沖。
醫院的消毒水味混著初秋的涼意撲面而來,她按著蘇婉寧朋友圈定位的
病區快步走,高跟鞋踩在光潔的走廊地磚上,發出急促的“噔噔”聲,每一步都像踩在倒計時的秒針上。
病房不多,她挨間看過去,直到第五扇門,透過玻璃看見窗邊的兩人。
謝閆塵坐在陪護椅上,指尖正幫蘇婉寧掖了掖被角,而蘇婉寧靠在床頭,側臉帶著病態的柔媚。
門被推開的瞬間,謝閆塵率先回頭,原本柔和的眉眼瞬間冷了下來,眉頭擰成一道深溝:“你怎么來了?”
蘇婉清沒功夫跟他周旋,目光直接落在蘇婉寧身上,語速快得幾乎沒停頓:“中園項目的核心數據,你現在發給我,我馬上要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