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莊園,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多。
陶盼弟和張凱一趟又一趟,才把車上那些“戰利品”全都搬進廚房。光是那幾個裝著生猛海鮮的泡沫箱,就占了半個儲藏室。
“我的媽呀,”張凱擦了把汗,靠在門框上直喘氣,“趙姨,您這是把半個海鮮市場都搬回來了吧?”
趙翠指揮著陶盼弟把東西分門別類地放進大冰箱,聞言白了他一眼:“就你話多。去去去,忙你的去,別在這兒礙手礙腳?!?/p>
等張凱走了,趙翠才拍了拍手,對陶盼弟說:“這些先放著,下午三點過來,我教你怎么處理。放心,不難?!?/p>
陶盼弟看著那些在水箱里吐著泡泡的大家伙,特別是那幾只威風凜凜的帝王蟹,小聲問:“趙姨,這些……得花不少錢吧?”
“那可不,”趙翠一臉的理所當然,“許家辦派對,用的東西能有差的?就那幾只帝王蟹,一只就夠你干小半個月的了?!?/p>
陶盼弟倒吸一口涼氣,心跳都漏了半拍。
一只螃蟹,頂她半個月的工資?她感覺自己不是在看螃蟹,是在看幾棟會走路的人民幣。
她咽了口唾沫,心里那點“要是能分到一點嘗嘗”的小心思,瞬間變成了“千萬別讓我碰,碰壞了賠不起”。
下午三點,陶盼弟準時出現在廚房。
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,看起來很專業的中年男人已經在處理一些蔬菜了。趙翠介紹道:“這是王師傅,今天晚宴的大廚。咱們的任務,就是把這些海鮮處理干凈,剩下的交給王師傅就行?!?/p>
趙翠讓她戴上厚實的膠皮手套,指著一個泡沫箱:“來,先從這個開始。”
箱子里是活蹦亂跳的大蝦。這個簡單,陶盼弟以前在家也處理過河蝦,去蝦線、開蝦背,動作麻利得很。
處理完蝦,趙翠又撈出一只還在張牙舞爪的澳龍。
“這個,從這里,”趙翠拿起一把大剪刀,精準地從龍蝦的腹部中間剪開,“……然后用筷子伸進去,一攪一放,尿就出來了。不然會有一股腥味。”
陶盼弟學著她的樣子,拿起另一只龍蝦。那龍蝦的鉗子“咔吧”一下,嚇得她手一哆嗦,差點把龍蝦扔出去。
“怕什么!”趙翠樂了,“它鉗子被綁住了,夾不到你。你當它是大號的皮皮蝦就行?!?/p>
陶盼弟定了定神,在心里默念三遍“你是皮皮蝦,你是皮皮蝦”,這才鼓起勇氣,一剪刀下去。別說,還真不難。
最難對付的還是那幾只帝王蟹。它們被從水箱里撈出來,八條大長腿還在不停地動彈,看著就嚇人。
“這個得先把它弄死,”趙翠拿起一把尖刀,對著帝王蟹腹部一個柔軟的地方,快準狠地扎了進去,“不然蒸的時候,腿會掉光?!?/p>
陶盼弟看著趙翠面不改色地完成了一系列操作,心里佩服得五體投地。她覺得趙姨不像個保姆,倒像個武林高手,專治各種不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