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車在海峽城宏偉的入口處停了下來。
“師傅,能再往里開點嗎?”陶盼弟看著里面望不到頭的景觀大道,有些發(fā)怵。
司機搖下車窗,指了指門口的崗亭:“那里面我可開不進去,都是會員制的,你自己進去找找吧?!?/p>
陶盼弟只好付了錢,抱著那個裝著文件的布袋,像個誤入天宮的凡人,走進了這片傳說中的富人區(qū)。
這里的一草一木都透著金錢的味道,空氣都比外面的清新。她低著頭,不敢四處亂看,只盯著手機導航,快步尋找著金碧堂會所。
走了大概十分鐘,一棟金碧輝煌、設(shè)計感十足的建筑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“金碧堂”三個字在燈光下熠熠生輝,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。
陶盼弟深吸一口氣,鼓起勇氣走了進去。
大廳里空曠又安靜,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她拘謹?shù)纳碛啊?/p>
“您好,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?”前臺一個穿著精致制服的女孩站了起來,笑容標準又得體。
“你好,”陶盼弟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得很低,“請問……禪香聽怎么走?我……我老板在里面?!?/p>
“好的,請跟我來?!?/p>
服務(wù)員沒有多問,踩著高跟鞋,步態(tài)優(yōu)雅地在前面引路。陶盼弟跟在后面,感覺自己那雙幾十塊錢的布鞋踩在這昂貴的地毯上,都像是一種褻瀆。
服務(wù)員在一扇古色古香的木門前停下,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便悄然退下了。
門沒有關(guān)嚴,留著一道縫。陶盼弟輕輕推開門,一股混雜著淡淡檀香和雪茄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里面別有洞天,是一個極大的套間,裝修是沉穩(wěn)的中式風格。她一眼就看到了側(cè)面棋牌室里的景象。
一張紅木自動麻將桌旁,坐著四個男人,正是許耀、溫斐,另外兩個她之前莊園也見過的。周圍還三三兩兩地站著好幾個人,個個衣著不凡,氣場強大。
煙霧繚繞中,許耀嘴里叼著根煙,姿態(tài)懶散地靠在椅背上,修長的手指隨意地碼著牌,那雙桃花眼微微瞇著,顯得漫不經(jīng)心。
整個房間里的人,仿佛構(gòu)成了一個她無法踏足的、密不透風的世界。
她站在門口,像個闖入者,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。
她鼓起勇氣,小聲喊了一句:“許總,文件給您送來了?!?/p>
沒人理她。麻將牌碰撞的清脆聲響,夾雜著男人們的低笑聲,完全蓋過了她的聲音。
她只好又提高了一點音量:“許總!”
這次,許耀終于抬了下眼皮,朝她這邊瞥了一眼,臉上沒什么表情,甚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。
他沒起身,只是朝坐在對面的岑照錫抬了抬下巴:“老岑,幫我接一下。”
岑照錫放下手里的牌,站起身,朝陶盼弟走了過來。他戴著無框眼鏡,斯斯文文的,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,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。
“你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