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盼弟的大腦,在聽到“用別的方式,賠給我了”這幾個字時,徹底死機重啟。
賠?
用什么賠?用她這個才出廠的“新馬桶”嗎?!
士可殺不可辱!馬桶也有馬桶的尊嚴!
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,像地溝油一樣猛地濺起,瞬間點燃了她全身的戰斗細胞。
只見她猛地一矮身,從許耀的臂彎下鉆了出來,轉身沖到衣柜前,手伸進最底層一陣胡亂翻找,像個在垃圾堆里刨食的土撥鼠。
找到了!
她抓著那個印著“情趣黑絲”的罪惡之盒,像抓著一顆燙手山芋,轉過身,看也不看,用盡全身的力氣,朝著許耀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就砸了過去!
“給你!都給你!你這個萬惡的資本家!敗家的玩意兒!”
許耀瞳孔一縮,顯然沒料到這只小鵪鶉敢主動發起攻擊。他下意識地一偏頭,那個承載著他惡趣味的盒子,就這么擦著他的耳朵,“嗖”地一下飛了過去,“啪嘰”一聲,精準地砸在了他身后那扇無辜的門板上,然后掉在地上,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。
像極了陶盼弟破碎的心。
許耀緩緩地,緩緩地轉過頭,視線從地上的盒子,移到自己被踹過的小腿,最后,定格在那個因為激動而滿臉通紅、胸膛劇烈起伏的女人身上。
她正張著嘴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那雙眼睛里,是憤怒,是屈辱,還有一絲……干了壞事之后的心虛。
許耀看著她,忽然,氣笑了。
他慢慢地直起身,理了理自己那被她弄皺的襯衫領口,動作優雅得像是在參加晚宴。
“陶盼弟,”他開口,聲音平靜得可怕,“你很好。”
說完,他看都沒看地上的那堆“金山”,轉身,邁著長腿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這一次,門沒有被摔得震天響,而是被輕輕地、帶著一種詭異的溫柔,“咔噠”一聲,關上了。
可這聲輕響,卻比任何巨響都讓陶盼弟感到頭皮發麻,后背發涼。
***
第二天。
陶盼弟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,準時出現在了廚房。
她一晚上沒睡好,腦子里全是許耀最后那個“你很好”的眼神,以及他把所有“戰利品”都收走時,那副云淡風輕又殘忍至極的模樣。
她的四五十萬,就這么打了水漂。
她能怎么辦?她只是個小保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