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無眠。
陶盼弟頂著兩個堪比熊貓的黑眼圈,在廚房里機械地煎著雞蛋。
她的腦子,已經不是腦子了,而是一個24小時不間斷循環播放“正經精油”和“不正經精油”區別的辯論賽現場。
正方小人穿著廚師服,義正言辭:“當然是買橄欖油!純物理壓榨,正經!還能拌沙拉!”
反方小人穿著黑絲,媚眼如絲:“呸!當然是買帶‘荷爾蒙誘惑’的!一步到位,萬一許扒皮心情好,直接免了五十萬呢!”
正方小人:“你那是服務嗎?你那是投懷送抱!”
反方小人:“欠債還錢,天經地義!這叫‘沉浸式還債體驗’!”
“滋啦——”一聲,鍋里的雞蛋糊了。
陶盼弟一個激靈,看著那坨黑乎乎的不明物體,悲從中來。
完了,她連個雞蛋都煎不好了,腦子也快被精油泡壞了,她這個“新馬桶”還沒上崗,就要被沖進下水道了。
就在這時,門鈴“叮咚”一聲響了。
陶盼弟手忙腳亂地關了火,擦了擦手去開門。門口站著兩個畫風截然不同的男人。
一個笑得像只開屏的孔雀,桃花眼彎彎,正是溫家二少溫斐。另一個則像一座移動的冰山,戴著無框眼鏡,鏡片后的眼神清冷得能凍死一群熱帶魚,正是瑞升集團的太子爺岑照錫。
“小陶,早上好啊。”溫斐眉眼彎彎地打招呼,那笑容燦爛得晃眼,“許耀那小子起床沒?太陽都曬屁股了。”
岑照錫只是淡淡地瞥了陶盼弟一眼,目光在她那身樸素的家居服和憔悴的臉上停留了0。1秒,便移開了視線。
溫斐用胳膊肘撞了撞他,壓低聲音笑著說:“老岑啊,介紹一下,這許耀的保姆,之前見過的。”
岑照錫面無表情,內心卻閃過一絲疑惑:一個保姆,有必要特地介紹嗎?
“許總……在房里,還沒起來呢。”陶盼弟老實回答,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,給他們讓開路。
“行,我們自個兒進去逮人。”溫斐說著,熟門熟路地就往里走,岑照錫跟在他身后,兩人一前一后地消失在許耀臥室的門后。
陶盼弟看著那扇關上的門,松了口氣。還好,救星來了,她今天應該不用面對那個“精油魔鬼”了。
她回到廚房,重新打了個蛋,專心致志地跟鍋里的早餐作斗爭。
大概過了二十分鐘,臥室門開了。
許耀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,他換了一身剪裁得體的休閑西裝,頭發梳得一絲不茍,那張俊臉帥得依舊人神共憤。溫斐和岑照錫跟在他身后,只是表情有些……一言難盡。
溫斐的臉上掛著一種“我瞎了但我不能說”的憋笑表情,而岑照錫的眉頭則擰成了一個川字,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精神污染。
“許總,早餐好了。”陶盼弟把煎好的雞蛋和牛奶端上桌。
“不吃了。”許耀擺擺手,徑直走到門口換鞋,然后頭也不回地朝陶盼弟扔下一句話:“我這幾天要出差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