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呢,不是現在啊,我的小陶。”
這幾個字,輕飄飄的,像羽毛一樣搔過陶盼弟的耳膜,卻在她腦子里掀起了十二級臺風。
不是現在?啥意思?
她那顆樸素的、遵循著“干活-結錢”宇宙第一定律的大腦,徹底宕機了。她迷茫地抬起頭,像一只算不清一加一等于幾的土撥鼠,呆呆地望著他。
許耀看著她這副傻樣,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。他抬手,用指節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她那顆不開竅的小腦袋,聲音懶洋洋的,帶著一絲惡劣的戲謔:“合同還沒到期,服務還沒結束,想什么呢?”
合同?服務?
陶盼弟終于反應過來了,一股被戲耍的怒火沖散了膽怯。她猛地想起了餐廳里那個刺眼的畫面,腰桿瞬間又硬了三分。
“什么沒結束?”她瞪著他,像只護食的倉鼠,“可你……你不是都要跟楊小姐舊情復燃了嗎?!”
“哦?”許耀挑了挑眉,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,非但沒有一絲被戳穿的窘迫,反而浮現出一種“這很有趣”的玩味神情。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,慢悠悠地反問:“那又如何?”
那!又!如!何?!
陶盼弟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要被這三個字給掀飛了!
她活了二十六年,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把腳踏兩條船說得如此理直氣壯,清新脫俗!
“許總!”她氣得聲音都發抖了,鄙夷地望著他,“你他媽當你是古代的皇上啊?還特么想著后宮佳麗三千,雨露均沾?!”
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許耀煞有介事地點點頭,那雙深邃的桃花眼,像帶著一把精準的卡尺,慢條斯理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。他微微傾身,嘴角勾起一抹壞到骨子里的笑,“不過……你確定,你是佳麗三千里的‘佳麗’?”
陶盼弟:“……”
傷害性不大,侮辱性極強!
“你……你這是嫌我丑?!”她炸毛了。
“沒啊。”許耀的表情無辜得像個天使,說出來的話卻像魔鬼,“你不丑,你只是……普通得像個路人。”
陶盼弟一口老血哽在喉頭,差點當場心肌梗塞。
就在她準備跟他同歸于盡時,許耀卻忽然湊近,那張帥得顛倒眾生的臉在她眼前放大,深邃的眼底,翻涌著濃得化不開的興味。
“不過,”他壓低了聲音,那沙啞的嗓音像電流一樣竄過她的四肢百骸,“我喜歡。”
“呵,呵呵……”陶盼弟被他這套“打一巴掌給個甜棗”的騷操作氣得直笑,“許總,您留著自個兒慢慢喜歡吧!既然您要和楊小姐重修舊好,那正好!你把這幾天的錢結給我,咱們一拍兩散!我這人有原則,不搞三人行!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許耀懶洋洋地搖頭,那只勾著她發絲的手指順勢滑下,輕輕捏住她的下巴,強迫她看著自己,“游戲什么時候結束,得由我說了算。”
“你意思就是不想給錢了?!”陶盼弟急了,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。
“我沒說啊。”許耀一臉的“你別污蔑我”,“我是那種小氣的老板?”
“你是!”陶盼弟想也不想就點頭,斬釘截鐵。她現在是豁出去了,什么臉面,什么膽怯,在金錢面前都是浮云!“我不管!你今天必須把錢結給我!房子我也不要了,你折現!馬上給我!”
許耀被她這副視死如歸討薪的模樣逗得不行,嘴角的笑意越發深邃。
“想什么呢,小陶?”他慢悠悠地說,指腹在她下巴上不輕不重地摩挲著,那動作曖昧得讓她心尖發顫,“你的服務還沒讓我滿意,就想要尾款?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?”
“那是你的問題!”陶盼弟梗著脖子反駁,“你既然跟別人舊情復燃了,那我走也很正常!趕緊把錢給我,不然……不然我就不客氣了!”
“哦?”許耀的桃花眼微微瞇起,里面閃爍著危險又興奮的光,“怎么個不客氣法?嗯?”
他那一聲上揚的鼻音,又撩又壞,像鉤子一樣撓在陶盼弟的心上,讓她瞬間又慫了半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