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本主義的農家樂,樸實無華且枯燥。
一群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,在無菌菜地里“體驗”了十分鐘拔蘿卜后,就徹底喪失了對田園風光的熱情。
“沒勁,”溫斐把一根比他手腕還干凈的白蘿卜扔進籃子里,打了個哈欠,“耀哥,你這農莊不行啊,連個泥點子都沒有,怎么體現(xiàn)我們勞動的艱辛?”
許耀靠在一輛專門用來當背景板的復古拖拉機上,長腿交疊,聞言,眼皮都懶得抬一下:“嫌干凈?隔壁村的豬圈剛清理完,溫二少要不要去滾一圈,體驗一下原生態(tài)?”
溫斐:“……”
就在氣氛即將再次變得“核”平友好時,邵東陽指了指不遠處波光粼粼的魚塘,慢悠悠地開口:“可以釣魚。”
一瞬間,所有男人的勝負欲都被點燃了。
尤其是許耀,他想起自己“紫薯精”的黑歷史,以及那輛還沒從溫斐手里贏回來的布加迪,立刻站直了身體,桃花眼里燃起熊熊戰(zhàn)火。
“釣就釣!”他一把將身邊正在盤算這片蘿卜地一年能創(chuàng)收多少錢的陶盼弟拉過來,“今天,就讓你們見識一下,什么叫真正的海王——哪怕是在淡水里,也是王!”
農莊經(jīng)理立刻屁顛屁顛地送來了全套頂級的碳纖維釣竿,魚餌是專門培育的、蛋白質含量精確到小數(shù)點后兩位的面包蟲。
一群人一字排開,坐在魚塘邊,陣仗搞得像是在參加世界釣魚錦標賽。
然而,比賽還沒開始,眾人就被許耀的騷操作閃瞎了眼。
只見他先是撐開一把巨大的遮陽傘,精準地罩在陶盼弟頭頂。然后,又從冰桶里拿出一瓶噴霧,對著陶盼弟的臉和脖子一頓猛噴。
“紫外線強,別曬黑了。”他語氣霸道,動作卻輕柔得像在對待什么絕世珍寶。
陶盼弟被冰涼的噴霧激得一哆嗦,小聲嘟囔:“曬黑點健康,像古天樂似的。”
許耀捏住她的下巴,強迫她轉過來,聲音危險:“你敢?”
他俯身,湊到她耳邊,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:“老婆,你只能為我一個人白。”
溫斐在三米外,夸張地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,怪叫道:“受不了了!我眼睛要瞎了!岑照錫,你那有眼藥水嗎?我感覺被狗糧閃出了工傷!”
岑照錫推了推金絲眼鏡,面無表情地回答:“沒有。但根據(jù)我的觀察,許總的多巴胺分泌水平已超出正常閾值,建議進行物理降溫。”
話音剛落,他就看到許耀已經(jīng)剝好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荔枝,親手喂到了陶盼弟嘴邊。
陶盼弟一邊美滋滋地吃著,一邊看著波光粼粼的魚塘,腦子又開始高速運轉:“許耀,你說這塘里的魚,咱們釣上來,是算咱們的,還是得按斤跟老板買啊?”
許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:“……算咱們的。”
“那太好了!”陶盼弟眼睛一亮,“這魚看著就肥,回頭讓梁霜帶幾條回去,她爸前段時間開了個飯館,做成酸菜魚,一條怎么也得賣一百多!”
許耀:“……”
他深吸一口氣,感覺自己剛剛升起的萬丈豪情,全被她這一百多塊錢的酸菜魚給拍回了肚子里。
他決定用實力證明,他許耀的格局,遠不止一條酸菜魚。
“看好了!”許耀猛地一甩桿,魚線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,精準地落入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