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棲文創文學孵化基地的核心創作室內,彌漫著獨特的文化氣息。稻田邊的原木長桌被重新拼接,桌面鋪著素色粗麻布,周圍擺放著圈椅與小馬扎,墻上掛滿了東方非遺技藝的圖譜——古琴的構造解析、古法鑄劍的流程示意圖、蘇繡的針法圖譜,甚至還有云棲村稻田的寫生畫,每一處細節都在為創作氛圍鋪墊。一個堪稱“跨界頂配”的編劇團隊正在這里集結,打破了傳統武俠劇本的創作模式,開啟了一場武俠與非遺的深度對話。
陸硯辭親自牽頭,團隊成員的構成極具巧思:既有深耕傳統武俠文學數十年、擅長構建江湖世界觀的老牌作家,他們筆下的俠義精神厚重而深遠;更有幾位“特殊成員”——年近七旬的古琴制作大師陳老,指尖布滿老繭,隨身攜帶著一把自制的古琴模型,能精準講解古琴的材質、音色與構造;古法鑄劍傳人李師傅,帶來了親手鍛造的迷你劍坯,劍身的紋理與鍛造痕跡清晰可見,熟知各類兵器的鍛造工藝與文化內涵;東方蘇繡技藝傳承者林女士,懷揣著多幅繡品樣本,能細說不同針法所承載的情感與寓意;還有一位來自云棲村的鄉村教師王老師,她擅長從生活細節中挖掘情感共鳴,為劇本注入質樸的人文溫度。
“我們這次要寫的,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打打殺殺的江湖。”陸硯辭站在白板前,手中的馬克筆重重落下,寫下主角名字“墨塵”,字體蒼勁有力,與“水墨江湖”的基調相得益彰。“他是一位古琴非遺傳承人,出身于世代制琴、彈琴的世家,因戰亂家園被毀,被迫流落江湖。他的武器,不是鋒利的刀劍,就是他懷中的那張‘忘憂琴’——琴身由百年老桐木制成,琴弦是蠶絲所制,琴底刻著‘守藝’二字,是他父親臨終前親手刻下的。”
他走到陳老身邊,輕撫過古琴模型,進一步闡述核心設定:“墨塵沒有絕世武功,他的退敵之術,全靠古琴音波的物理共振原理。面對小股敵人,他彈奏《靜心訣》,琴聲悠揚舒緩,能讓敵人心神安定,放下戒備;遭遇強敵時,他奏響《破陣曲》,急促的琴音與空氣共振,形成無形的音波屏障,甚至能震碎兵器;在山谷等開闊地帶,他還能利用回聲放大琴音,以一敵十。”陳老補充道:“古琴的音色變化萬千,泛音清越如天籟,散音深沉如大地,按音婉轉如人聲,這些都能融入劇情,讓音波退敵更具說服力。”
“故事中沒有后宮佳麗環繞的俗套情節。”陸硯辭話鋒一轉,引出女主角的設定,“唯一的女主角蘇繡,是一位堅守蘇繡技藝的繡娘。她的繡坊隱匿在江南水鄉的老街深處,繡品不僅精美絕倫,還藏著玄機——她能用特殊針法在繡品中編織暗號,傳遞江湖消息;她繡的護心鏡,以多層絲線疊加編織,能抵御輕型兵器的攻擊;她甚至能通過觀察繡線的走向,判斷一個人的心境與善惡。”林女士展示著手中的蘇繡樣本:“蘇繡講究‘劈線如絲’,一根絲線能劈成幾十股,這種細膩與堅韌,正符合女主角外柔內剛的性格。”
而整個江湖的核心紛爭,被巧妙地與“非遺技藝的傳承與壟斷”綁定。陸硯辭在白板上畫出劇情脈絡:“反派勢力‘逐利閣’,其目標并非一統江湖,而是企圖將東方珍貴的非遺技藝據為己有,進行商業化壟斷。他們控制了古琴制作所需的老桐木、蘇繡所用的上等絲線、鑄劍所需的特殊礦石等核心原材料,脅迫非遺匠人為其效力,將原本用于傳承文化的技藝,變成牟取暴利的工具。他們還銷毀技藝圖譜,禁止匠人收徒,妄圖讓這些古老技藝徹底淪為他們的專屬資產。”
李師傅對此深有感觸:“以前就有不法商人想高價買斷我的鑄劍配方,這種對非遺的掠奪,比江湖仇殺更可怕。把這個作為核心沖突,既新穎又有現實意義。”鄉村教師王老師則補充:“可以加入一些普通百姓因非遺技藝被壟斷而生活困苦的情節,比如繡娘買不起絲線無法營生,琴師沒有好琴只能放棄傳承,這樣能讓主角的‘守護’更有分量。”
團隊成員們各抒己見,將自身的專業知識融入劇本細節:陳老提出,墨塵的古琴在戰亂中受損,需要尋找特定的桐木與蠶絲修復,這一過程可以串聯起各地的非遺匠人;李師傅建議,設置一位被“逐利閣”脅迫的鑄劍師,他暗中幫助主角,最終在關鍵時刻犧牲自己,守護了鑄劍技藝;林女士構想,蘇繡與墨塵可以通過技藝合作退敵,比如蘇繡在布帛上繡出能放大琴音的圖案,墨塵彈奏琴曲形成合力;王老師則提議,加入一些孩童學習非遺技藝的片段,體現“傳承”的希望。
“我們要構建的,是一個充滿‘匠氣’與‘俠氣’的新江湖。”陸硯辭總結道,語氣堅定而深情,“這里的‘俠’,不再是武力值的高低比拼,而是文化堅守的較量;這里的‘武功’,不再是憑空捏造的絕世秘籍,而是非遺技藝中蘊含的智慧與力量;這里的‘江湖道義’,就是守護每一門非遺技藝,讓它們在歲月中傳承不息。每一位堅守技藝的匠人,都是真正的俠客;每一次對非遺的守護,都是一場俠義之舉。”
創作室內,眾人眼中閃爍著光芒,古琴模型、劍坯、繡品樣本在燈光下靜靜陳列,仿佛已經融入了那個即將誕生的水墨江湖。這場跨界融合的創作,不僅將為武俠文學注入新的活力,更將讓東方非遺技藝以一種全新的方式,走進更多人的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