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霧未散,魏征便換上一身不起眼的粗布短打,辭別陸小串與丫丫,悄然下山前往京城。他此行要聯絡三位潛伏在朝中的舊部,皆是手握一定實權、對鎮國侯黨羽深惡痛絕的官員,約定在祭日大典上里應外合,助丫丫奪權。
木屋中,丫丫正盤膝而坐,閉目調息。赤炎心在她掌心緩緩旋轉,龍脈之力順著經脈流轉,滋養著她的身軀,昨日覺醒的護體之力愈發凝練。陸小串守在一旁,擦拭著短刃,目光不時掃向窗外,心中滿是擔憂——魏征年事已高,京城又是龍潭虎穴,此行兇險難料。
“哥,魏大人會沒事的。”丫丫睜開眼睛,語氣篤定,“他是忠臣,上天會保佑他的。”
陸小串點點頭,卻依舊放不下心來。他知道,此刻的京城,每一步都可能踏入陷阱,每一次聯絡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。
日近正午,山下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伴隨著幾聲微弱的呼救。陸小串心中一緊,抱起丫丫藏到木屋后院的柴房內,叮囑道:“待在這里,無論聽到什么都別出來。”隨后,他握緊短刃,悄悄繞到木屋前門。
只見魏征渾身是血,踉蹌著跑來,身后跟著幾名黑衣影衛,正是鎮國侯府的人!“陸公子,快走!消息泄露了!”魏征大喊道,聲音虛弱。
陸小串心中一沉,立刻沖了出去,短刃出鞘,擋住追來的影衛:“魏大人,快進木屋!”
魏征踉蹌著沖進木屋,陸小串與影衛廝殺起來。這些影衛顯然是精銳中的精銳,武功遠勝之前遇到的對手,出手狠辣,招招致命。陸小串雖奮力抵抗,卻漸漸落入下風,身上很快添了幾道傷口。
就在這時,柴房的門突然打開,丫丫沖了出來,掌心金光一閃,龍脈護體之力爆發,將幾名影衛震退。“哥,我來幫你!”
“誰讓你出來的!”陸小串又急又怒,卻沒時間多說,趁著影衛被震退的間隙,拉著丫丫和魏征退進木屋,關上房門,用桌椅頂住。
“砰砰砰”的撞門聲響起,木屋搖搖欲墜。魏征靠在墻上,咳出一口鮮血:“是……是吏部尚書背叛了我們。我聯絡他時,他表面應允,暗中卻通知了鎮國侯黨羽……他們早有準備,設下了埋伏……”
“老臣無能,連累了殿下和陸公子……”魏征眼中滿是愧疚。
“魏大人不必自責。”丫丫沉聲道,“亂世之中,人心難測,我們早該料到。”她握緊赤炎心,“如今之計,只能拼死一戰了!”
撞門聲越來越響,門板已經出現裂痕。陸小串握緊短刃,眼神決絕。就在這危急關頭,木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廝殺聲,伴隨著熟悉的呼喊:“陸公子!殿下!我們來了!”
是十七的聲音!
陸小串心中狂喜,連忙推開房門。只見十七帶著幾名青鸞司弟子,葉驚鴻領著清風俠盟的人,正與影衛廝殺在一起。葉驚鴻手持長劍,劍氣縱橫,所到之處,影衛紛紛倒地;十七長刀揮舞,如入無人之境,很快便斬殺了幾名影衛頭目。
“十七叔叔!葉盟主!”丫丫驚喜地喊道。
“殿下,我們來晚了!”十七沖到丫丫身邊,護住她,“我們擺脫影衛后,一直四處尋找你們,幸好遇到了突圍出來的魏大人舊部,才知道你們在這里。”
有了援軍,戰局瞬間逆轉。影衛們腹背受敵,很快便被斬殺殆盡。
眾人進入木屋,檢查傷勢。魏征的傷勢最重,葉驚鴻立刻取出隨身攜帶的療傷藥,為他包扎。“魏大人,您放心,有我們在,一定能保護好殿下,完成您的心愿。”
魏征點點頭,眼中滿是欣慰:“有各位相助,老臣也就放心了。祭日大典的計劃雖然泄露,但鎮國侯黨羽必然想不到我們會如期而至,這或許是我們的機會。”
陸小串沉吟道:“計劃泄露,太廟的戒備必然會更加森嚴。我們硬闖無異于以卵擊石,必須另想辦法。”
葉驚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:“我有一計。清風俠盟在太廟有一名弟子,是負責祭祀的樂師。我們可以喬裝成樂師的隨從,混入太廟,在祭祀大典進行到關鍵時刻,突然發難!”
“此計可行。”沈硯的聲音突然響起,眾人回頭,只見沈硯帶著幾名青鸞司弟子從門外走來,“我已聯絡上青鸞司在京城的殘余力量,約定在太廟外策應,一旦殿下發難,便立刻控制宮門,封鎖消息。”
原來,沈硯與眾人失散后,一直暗中聯絡青鸞司弟子,搜集鎮國侯黨羽的情報,今日恰好趕來匯合。
眾人齊聚,士氣大振。陸小串看著眼前的眾人,心中感慨萬千——從柳樹鎮的孤身一人,到如今身邊有這么多忠義之士相助,他們的力量雖仍微弱,卻已足以攪動風云。
“好!”丫丫眼神堅定,“三日后,太廟見!我們要在先祖面前,揭露奸佞的罪行,奪回屬于大周的江山!”
祭日大典的鐘聲,即將為這場決戰敲響。京城的天空,陰云密布,一場暴風雨,已近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