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師兄無奈地搖了搖頭,臉上盡是苦笑。
秦沛武伸手拍了拍林照的肩膀,亦是帶著幾分歉意嘆道:“怕是如此了。”
林照這才完全回過神,見秦沛武先是示意臺上,又指了指自己,終于明白了當下的處境。
他將心神從方才觀摩的精妙劍招中徹底收回,眼神變得有些微妙和古怪。
‘這……還真是無妄之災,怎么把我也給卷進去了?’
事實上,若論起察覺這場針對秦沛武幾人的微妙風向,林照比周圍其他人更早嗅到一絲不尋常。
或許是兩世為人,心思本就多疑,在第二人上臺邀戰龐真時,他心中就已升起疑慮,只是無法確定。
畢竟他初來乍到,與山中絕大多數人都不熟悉,而同門之間相互切磋印證,存在巧合也實屬正常。
即便猜測成真,的確有人刻意針對秦沛武這邊,林照也不太在意。
宗門之內,山頭林立,因師門長輩的立場分歧而波及門下弟子,這類事情他前世見得太多,甚至親身卷入過不少。
這一世,更愿將精力專注于自身修行,不愿過多糾纏于此等紛爭。
有趙景真和各脈祖師坐鎮,山中出不了大事。
因此,他方才便將全副心神都沉浸在對臺上劍術拳法的觀摩之中。
秦沛武的拳讓他動容,可那位雙鬢斑白的青年一手雷法劍術,盡顯殺伐氣卻不含殺意,同樣引人側目。
后續登臺者雖不及前兩人驚艷,卻也各有精妙之處。
即便是“不擅劍術”的程師兄,那兩柄精心鍛造的飛劍同樣不可小覷。
原著中對于風雪廟年輕弟子的篇幅并不算太多,然而僅是此時匆匆一瞥,便能感受到所謂寶瓶洲兩大劍道圣地,與寶瓶洲兩大兵家祖庭之間的差距,其年輕弟子的底蘊和潛力,確實非同小可。
而這還并非全部,山中尚有更多俊杰在外游歷未歸。
林照收斂心緒,偏頭看向秦沛武和程師兄:
“不至于每一個與秦兄走得近的人,都要被挑出來比試一番吧?”
程師兄聞言,臉上的苦澀意味更濃,指了指自己:
“我可不就是現成的例子?”
“這么做,意義何在?”
秦沛武抬眸瞧了眼不遠處抱劍而立的青年身影,平聲道:
“若我所料不差,大約是門中某些師叔對山主設立觀劍樓的決策心存芥蒂,又想不出更有效的反對方式,便試圖通過門下弟子在這些‘小事’上,表達一下他們的不滿。”
“而且,他們能動用的人手,恐怕也有限。”
秦沛武冷靜分析,“陳爍不該第一個來找我,這或許是試探,也可能只是陳爍自己的意愿。但這恰恰說明,他們背后真正想用來壓陣的‘那人’,并沒有十足把握勝我。”
“若是支持他們的力量足夠雄厚,他們也不必特意挑選程師兄你來作為目標。”
程師兄與林照皆是心思靈敏之輩,立刻明白了秦沛武的言外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