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匪的彎刀映著烈日,帶著腥風劈向那蜷縮在地的老學者。千鈞一發之際,林未動了。
她本不欲節外生枝,但那“裂瞳”圖案牽扯太大,由不得她袖手旁觀。
身形如鬼魅般掠過,融合了星輝的涅盤之力縈繞指尖,未等沙匪看清,數道灰白星芒已后發先至!
“噗!噗!噗!”
星芒精準地洞穿了那名沙匪持刀的手腕,以及另外兩名試圖撲上來的沙匪的膝蓋。傷口處沒有鮮血噴涌,只有一絲焦糊與冰晶混合的怪異痕跡,三人慘叫著倒地,瞬間失去了戰斗力。
其余沙匪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駭住,動作一滯。
林未已穩穩落在老學者身前,斗笠下的目光冷冽如刀,掃過剩余幾名沙匪。無需言語,那凝若實質的煞氣與方才雷霆般的手段,已是最好的警告。
沙匪頭目臉色變幻,權衡利弊,最終惡狠狠地瞪了林未一眼,啐了一口,招呼手下攙起傷員,迅速退去,消失在嶙峋的怪石之后。
沖突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
周圍一些看熱鬧的人眼中閃過驚異,紛紛收回目光,不敢再多打量這個看似孤身、實則不好惹的女子。
林未這才轉身,看向驚魂未定的老學者。他約莫六十歲年紀,穿著洗得發白的舊儒衫,懷里死死抱著那個陳舊的皮囊。
“多、多謝姑娘救命之恩!”老學者顫巍巍地行禮,聲音還在發抖。
“舉手之勞?!绷治绰曇羝届o,目光落在那個皮囊上,“老先生,你這皮囊……”
老學者下意識地將皮囊抱得更緊,警惕地看著林未。
林未心念微動,從自己的行囊中(實則從幻心水晶旁)取出了那張得自寂滅之墟的、材質特殊的古老地圖,展開一角,露出了上面那個模糊的“裂瞳”印記。
“我對此類古物,有些興趣?!彼?。
老學者看到那印記,眼睛猛地瞪大,激動起來:“這、這印記!姑娘,你也有?!難道你也是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似乎意識到失言,又猛地住口,但眼神中的戒備卻少了許多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找到同類的激動與探究。
林未心中了然,這老學者果然與“裂瞳”一脈,或者至少與這印記代表的古老傳承有關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換個地方說話?!绷治词掌鸬貓D,目光掃過周圍那些若有若無窺視的視線。
老學者連忙點頭。
兩人迅速離開這片是非之地,在林未的帶領下,找到了一處相對隱蔽的風蝕巖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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巖洞內,光線昏暗,空氣干燥。
經過交談,林未得知老學者名為墨仲,自稱是“守墨宗”的最后一代傳人。據他所述,“守墨宗”與“裂瞳”一脈淵源極深,甚至可能就是“裂瞳”某個專注于記錄與守護知識的旁支。他懷中的皮囊,是宗門世代相傳的遺物,里面并非地圖,而是數卷以特殊秘法鞣制的獸皮,記載著關于千窟嶺,尤其是關于“亙光沙漏”的古老見聞與禁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