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洛凡握著柴刀的手青筋暴起,刀鋒映著他眼底未散的血霧,冷冽得能割碎寒風。
養父林山滿臉猙獰,唾沫星子飛濺,“畜生!那是你親爺爺,我們林家怎么養了你這么個白眼狼,今日定要替天行道殺了你!”
養母劉氏躲在林山身后,眼神卻比毒蛇還毒,“早看你這野種不順眼,占著我兒的名分吃里扒外,現在還敢弒親,把你剮了賣肉都算便宜你!”
林洛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血瞳在昏暗的破屋里閃著妖異紅光,“替天行道?你們也配。”
“這些年你們躲在屋里啃干糧,看著我和爺爺在外面挨餓受凍,現在倒想起親情了?”
“我爹不在了,你們就把我當砧板上的肉,爺爺想殺我填肚子,你們想剮我換糧食,說到底,不過是怕我搶了你們活下去的機會。”
他的聲音不大,卻帶著穿透骨髓的寒意,“可惜,你們打錯了算盤。”
話音剛落,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,大伯、二伯和三姑簇擁著幾個陌生的壯漢闖了進來。”
“他們的臉頰微微鼓起,嘴角撕裂到耳際,露出密密麻麻的鋸齒狀牙齒,涎水順著齒縫滴落,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黑點。
“果然是萬族余孽的走狗!”大伯林強的聲音變得沙啞怪異,雙眼翻白,只剩下渾濁的眼白,“林山,劉氏,別跟這小畜生廢話,城主府有令,抓住他獻給萬族使者,賞千斤精米,還能賜下淬體丹!”
二伯林壯舔了舔鋸齒,眼神貪婪地在林洛凡身上掃來掃去,“這小畜生血脈特殊,剛才殺老東西時引動了血霧,吃了他說不定能突破當前境界,到時候在寒劍城就能橫著走!”
三姑林翠尖聲怪笑,聲音像指甲刮過木板,“當初就該聽我話,早點把他賣了換糧食,現在正好,連他帶這破屋里的一切,都能當成獻給使者的祭品,我們林家就能飛黃騰達了!”
林洛凡緩緩舉起柴刀,血霧順著刀身纏繞,原本普通的柴刀瞬間被染成血紅,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煞氣。
“原來如此,你們早就投靠了萬族,難怪奶奶的死那么蹊蹺,難怪爺爺拿了十斤大米就息事寧人,你們都是萬族圈養的走狗,靠著出賣同類茍活!”
“茍活?能活下去就是本事!”林強怒吼著撲了上來,鋸齒般的牙齒咬向林洛凡的脖頸,“人族早就沒救了,跟著萬族才有活路,你這小畜生不懂變通,只能死!”
林洛凡側身避開,柴刀帶著血霧橫掃而出,“我爹當年獵殺萬族,護著這方土地,就是為了讓你們這些蛀蟲出賣同類?”
“今日我便替他清理門戶,替那些被你們害死的人報仇!”
“噗嗤”一聲,柴刀劃過林強的身軀,血霧瞬間涌入他的傷口,林強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,只留下一聲凄厲的慘叫便化為飛灰。
林壯和林翠見狀又驚又怒,同時撲了上來,周圍的壯漢也獰笑著圍攏過來,他們的雙手指甲暴漲,變成漆黑的利爪,帶著腥臭的風抓向林洛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