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白色藥瓶滾出來,我眼睛一亮。
他比我更快地彎腰,撿起滾落的藥瓶,凝神看了一眼。
“鎮定的藥一次吃六顆?你真是不怕死。”
說完,隨手扔進積水里,摟著蘇漾漾轉身離開。
而我跪在水洼邊,撈起藥瓶,又吞了兩顆。
這藥除了鎮定,還能止痛。
從一開始半顆,到現在八顆都壓不住。
藥快沒了,我的命,也快到頭了。三年里,我媽也沒了。
我做著朝不保夕的工作,殺了不少人,我也早已經成了別人的獵物。
我所有的積蓄都用來購置這家甜品店了,現在被砸了,我竟然不知道再去哪。
或許是疼痛再次席卷了四肢百骸,我連挪動一下的力氣都沒了,索性就坐在這一片狼藉中,任由夜雨淋了一身。
一夜之間,港城大小報紙的頭條,都成了“陸家太子爺歸來報復舊愛”。
太陽升起時,我準備離開。
臨走前,我對著那片被砸得稀爛的廢墟,緩緩磕了三個頭。
陸凜寒不知何時出現的,他單手就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。
“一間破甜品店而已,也值得你這樣?”
我拍開他的手,站穩,然后抬手,三個耳光清脆利落地甩在他臉上。
“我爸媽的牌位都在店里,找不到了,”我聲音平靜,“當然要磕個頭。”
他舌尖頂了頂被打的頰側,突然挑眉笑了,“是么?三個巴掌換你媽牌位,這買賣聽著倒是我賺了。”
我沒理他,只是看著眼前一片廢墟。
他在我身后,說著那些刻意要扎進我心口的話。
“江晚晴,我在跟你說話。”
我像是沒聽見,徑直往外走。
他幾步追上來,擋住我的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