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等我回答,她又指著冷藏箱,嗓音軟軟的,“因為它們會裝死,裝幾萬年……”
醫療官說她只是輕度低溫癥發作,產生了幻覺。
我背著Shirley回到宿舍,她的呼吸帶著麥芽香氣撲在我的頸側。
將她放到床上時,她突然勾住我的脖子,睫毛蹭過我的臉頰,她說:“你身上有雪的味道……”
我沒能思考,雙唇已經貼上她發燙的嘴角。
她回應得比極光還熱烈,手指插進我的頭發里緊緊拽住。
我碰到她領口結冰的鹽粒,那是先前燒烤時濺上的羊油。
醫療官的太太過來送醒酒藥,Shirley蜷成一團睡著了。
她攥著我的衣擺,前一秒還在嘟囔“兩萬年后再解凍”,后一秒就沉入了酒精和低溫癥編織的夢里。
我離開時,她床頭的手電筒還亮著,光斑投在墻上,像一團永遠燒不干凈的火焰……
“不容易啊,四年多才一個吻。”馳向安咂了咂嘴,扭頭往后看,“洛哥,你談戀愛了嗎?”
洛玖川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點名,眉頭微微皺起,沒急著回答。
馳向安又道:“我記得你二十六了吧,比我哥還大一歲,他都脫單了,你不會還是孤家寡人吧?”
“有問題嗎?”洛玖川嗓音冷冽。
“不會吧?我出國留學那年你還沒交到女朋友,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光棍一條?該不會……”馳向安勾起嘴角壞笑,“初吻都沒給出去吧?”
“關你什……”
洛玖川話還沒說完,沈柒顏先岔了氣,咳得驚天動地。
他想上前,腳下剛移動一步,馳向野已經掏出水壺。
步星闌接過打開遞出去問:“怎么了?你臉怎么這么紅?”
“沒、沒什么。”沈柒顏灌了兩口溫水,神色有些局促,“有點悶。”
“悶?”步星闌面露狐疑。
馳向野沒說話,目光靜靜掃過沈柒顏緋紅的臉頰,又看了眼身后靜立的洛玖川,聯想到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態度和種種反應,忽然想到了什么,目光微微一沉。
“加快速度吧!”馳向安指著平板電腦,“不到一小時了。”
步星闌壓下心頭疑惑,再度捧起日記。
1987年5月4日周一陰
風雪把倉庫屋頂掀開了一道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