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選章節（第3頁）

這無疑是一種挑釁。他拎著鋼管，晃到林默桌前，鋼管“鐺”地一聲砸在桌面上，

震得那本厚厚的《五三》都跳了一下。“小子，**不服？”王東俯下身，

一口煙噴在林默臉上，語氣惡劣。林默抬起眼，平靜地看著他，那雙眼睛里沒有任何情緒，

既沒有害怕，也沒有憤怒，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。“我在做題。”他說，聲音不大，

卻奇異地穿透了壓抑的空氣。“做你媽……”王東被這種無視激怒了，

舉起鋼管就要往林默頭上招呼。就在這一瞬，林默站了起來。他的動作看起來并不快，

甚至有些懶散，但就在王東的鋼管即將落下的剎那，他已經完全站直了身體。他沒有看王東，

而是轉身走向教室后面的衛生角。那里靠墻放著一把老式的鋼制拖把，拖把桿是實心的，

大約拇指粗細，因為用的時間不短，已經有些地方的漆磨掉了，露出暗沉的金屬本色。

在全班同學，包括那三個混混驚疑不定的目光注視下，林默伸出右手，握住了拖把桿的中段。

然后，他五指輕輕一合。沒有嘶吼，沒有蓄力，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，

就像隨手捏碎一塊餅干。“咔嚓——”一聲清脆卻令人牙酸的金屬斷裂聲，

突兀地炸響在死寂的教室里。那根結實的鋼制拖把桿，從中段應聲而斷，

斷口處呈現出一種扭曲的撕裂狀。半截拖把頭“哐當”掉在地上，滾了兩圈，

停在王東的腳邊。王東舉著鋼管的手臂僵在半空，嘴巴微張，臉上的兇狠瞬間凝固，

然后像冰面一樣寸寸碎裂，被一種難以置信的驚駭取代。他身后的兩個同伙，

更是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，眼神里充滿了恐懼。跪在地上的張浩，猛地抬起頭，瞳孔驟縮，

看著林默，如同看著一個從未認識的怪物。整個教室的時間仿佛停滯了。

只有窗外吹進來的風，輕輕拂動著窗簾。林默隨手將手里那半截扭曲的鋼桿扔在地上，

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。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，

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已經嚇傻的王東三人身上，語氣依舊平淡得像是在討論天氣，

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：“你們一起上吧，”他頓了頓，補充道，

“我趕時間做數學作業。”教室里靜得可怕，連窗外的蟬鳴都消失了。

王東手里的鋼管“哐當”一聲掉在地上，滾到林默腳邊。他身后的兩個混混臉色慘白，

嘴唇哆嗦著，不約而同地往后退，直到后背抵住了墻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