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珍予:“削畫筆不小心傷的。”
沈京肆眉心鎖攏,因為以前也發(fā)生過這種事。
后來干脆不讓她再碰小刀,每只畫筆都是他前一夜入睡前親自幫她削好放進筆盒里的。
“老公是干嘛用的,不會讓內(nèi)狗東西幫你削?”
身后傳來的聲音軟軟的,“他削的不好。”
沈京肆抿抿唇,那里泄出些微得意,“連個筆都削不好,真是個廢物,不明白你當初拼了命的要嫁給這個廢物是怎么想的。”
他微微側(cè)臉,話說出的厲色,“后悔么,路珍予?”
但凡此刻的路珍予說一個悔字,沈京肆都會毫不猶豫的將她從鄭耀宗手里搶回來。
可路珍予沒有。
臉頰貼在寬挺結(jié)實的背弓上,體溫混著羊毛大衣的溫熱讓姑娘情不自禁的蹭了蹭臉。
就聽她說:“不后悔。”
感覺到男人腳步幌頓,又說:“選擇了,就不能后悔。”
聲音小如細蚊,沈京肆沒聽清,擰著眉心撇過頭,“你說什么?”
他語氣不算好,還在為她前一句話不爽著。
沒什么好說的,路珍予換了面臉貼背,虛弱著聲音:
“我讓你背我,是我現(xiàn)在太困了,可能是抗敏藥的原因,如果我一會兒睡著了,拜托你把我叫醒,叫不醒可以掐我。”
“睡了就睡了,干什么要叫醒。”
沈京肆本還想說,怎么又多了個過敏的毛病。
出國之前姑娘被養(yǎng)的珠圓玉潤前凸后翹,那時候他最愛干的是捏她肉肉的鵝蛋臉。
手感好,揉捏到一塊嘴巴嘟嘟的,像個小baby,惹人疼的緊。
不像現(xiàn)在,要笑臉沒笑臉,瘦成一把骨頭,跟個小苦瓜似的。
“結(jié)婚那前他不發(fā)誓愛死了你么,結(jié)果把人帶出國后就養(yǎng)成這樣?”
“放著對你好的不要,偏找個畜生,我以前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,你還是個愛找虐受的,路珍予,你說你矯情的賤不賤。”
朝醫(yī)院外走去的這一路上,沈京肆那張淬了毒的嘴就沒停過。
哪里還是商政圈里不怒自威首屈一指的新沈家主,像個逮著機會就要把人好一番屈辱,牙尖嘴利的報復鬼。
但也就是趁路珍予睡著了,同時又忘了姑娘昏睡前的囑咐。
睡就睡了,干什么偏得喊醒。
他是挺怨她的,但還沒到不盼人好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