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軍拍著胸脯說。
最后,兩人一合計,一人拿出了一百五十塊錢,從王衛國手里換走了一大疊各式各樣的票證,有布票、糧票、工業券,甚至還有稀罕的自行車票和縫紉機票。
事情辦妥,王衛國約好兩人明天一早的安排,才回了家。
第二天,天剛蒙蒙亮,王衛國就和沈軍、沈富國一人背著一個大背簍,悄悄出了村子,直奔后山。
老毛子那邊上次交易的時候提了一嘴,說想吃點新鮮水果,讓他們離開前多弄點。
這個季節,山里能吃的東西不多了,也就剩下那些熟透了的山梨,酸甜可口。
他們這邊土地貧瘠,氣候也不適宜,沒人費力氣種果樹,想吃水果,全靠大山饋贈。
三人腳步輕快,踩著清晨的露水,很快就消失在了山林深處。
“衛國哥,你說那幫老毛子,咋就那么愛吃咱們這酸不拉唧的野梨子?”
沈富國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問。
“誰知道呢,”
沈軍扛著根木棍,咧嘴笑道。
“管他呢,他們要,咱們就給弄,能換回好東西就行!”
“就是這個理。”
王衛國走在最前面,聲音沉穩。
“快走吧,早去早回,爭取中午前下山。”
山里的野梨樹長得東一棵西一棵,不成規模,但勝在無人采摘。
這個時候,雖然老是旱,但家家糧食還勉強夠填飽肚子。
這山里的野酸梨采了也賣不出去,也就沒多少人摘。
三人尋了一處山坳,幾棵老梨樹上掛滿了黃澄澄的果子,密密麻麻,壓得枝頭都彎下了腰。
這些梨子個頭不大,表皮也粗糙,但熟透了之后,那股子酸甜味兒隔著老遠都能聞到。
“嘿!這可找著寶地了!”
沈軍眼睛一亮,把肩上的木棍往地上一插,麻利地解下背簍。
王衛國也不多言,找了棵最壯實的樹,雙臂一抱,蹭蹭幾下就上了樹。
他穩穩地坐在樹杈上,摘下一個在衣服上擦了擦,咬了一口,酸甜的汁水瞬間在嘴里爆開,驅散了清晨的寒意。
“還有點酸,看樣子熟的差不多了,動手吧。”
沈軍和沈富國一個上樹,一個在下面接,配合默契。
黃澄澄的野梨如下雨一般落進鋪開的麻袋里,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三人都是干慣了活的,手腳麻利,不過兩個多小時,三個大背簍就裝得冒了尖,粗略一估,少說也有四百來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