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啊?”
陶盼弟徹底傻了,感覺自己像被一道天雷劈中,外焦里嫩。
讓她去照顧許大少爺?
她張了張嘴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磕磕巴巴地問:“許……許管家,我,我沒聽錯吧?不是……不是安排了柳紅姐去嗎?”
“本來是她。”許管家言簡意賅地解釋,“柳紅在路上被一個送外賣的電動車撞了,人沒事,就是腳崴了,去不了。”
陶盼弟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怎么就這么巧?
她一萬個,一千萬個不想去。一想到要和那個帥掉渣且喜怒無常、眼神總帶著幾分戲謔的男人待在同一個空間里,她就渾身不自在,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。
可是,她敢拒絕嗎?
她不敢。
她只是個打工的,一個月拿著許家開出的高薪,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資格。這份工作對她來說太重要了,她不能失去。
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,又干又澀,她垂下眼簾,盯著自己沾了泥土的鞋尖,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: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陶盼弟回房收拾東西,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。
她打開那個破舊的行李箱,里面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,洗得發白,疊得整整齊齊。她又把那個印著“為人民服務”的軍綠色大水壺也塞了進去。
磨磨蹭蹭地來到主樓大廳,許管家已經等在那兒了。他遞給她一個本子,上面是打印好的養生食譜。
“這上面的菜,你看著做,一日三餐,務必準時。”許管家又交代了一些細節,比如許耀的公寓密碼,還有一些生活上的忌口。
陶盼弟機械地點著頭,腦子里一團亂麻。
臨走前,她跟在廚房門口張望的趙翠打了個招呼。
趙翠看她那副蔫頭耷腦、仿佛要去上刑場的模樣,忍不住笑了:“盼弟,別擔心,大少爺又不吃人,沒幾天就回來了。”
陶盼弟扯了扯嘴角,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。
坐上張凱開的黑色奔馳,陶盼弟還是覺得不真實。
車子平穩地駛出莊園,她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,忍不住開口問:“小張,許總住的地方,離莊園遠不遠?”
張凱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,笑著說:“還行,開車的話很快,不堵車三十多分鐘就到了。”
陶盼弟心里盤算起來,又問:“那……有公交車能直接到嗎?”
“沒有,得轉車,那可就繞遠了。”張凱隨口問,“怎么了陶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