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盼弟的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,那只攥著她手腕的大手,皮膚溫熱,力道卻不容抗拒。
她猛地回頭,正對上一雙剛剛睜開的、還帶著幾分惺忪睡意的桃花眼。
“你干什么?”許耀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,眼神迷蒙地看著她。
“我……我給……給您……把衣服拿出去……洗。”陶盼弟嚇得魂飛魄散,舌頭都打了結,一句話說得七零八落。
許耀的眉頭皺了起來,顯然是被吵醒了,語氣里透著不悅:“沒看到我在睡覺?”
“對……對不起!”陶盼弟慌忙道歉,生怕他下一秒就把自己給辭了,急得把心里想的全說了出來,“我……我擔心可能……有病毒……或者……細菌什么的,醫院里人多……”
她越說聲音越小,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有點上不了臺面。
許耀盯著她看了幾秒,那雙桃花眼里的睡意漸漸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審視和不耐煩。他松開手,往床里側翻了個身,背對著她,聲音冷得像冰碴子:“出去。以后沒有我的允許,不準踏進這里。”
“好……好的。”陶盼弟如蒙大赦,抓起那件外套,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跑了出去,還不忘輕輕地幫他把房門帶上。
站在走廊里,她靠著墻,心臟還在“怦怦”狂跳。
她剛剛在做什么啊?
許總在睡覺呢!她怎么能進去?腦子是被門夾了嗎?
之前在莊園,她根本沒有近距離伺候過哪位主人。她的工作范圍就是廚房、花園,還有一樓的公共區域。衣服有專門的阿姨洗,房間有專人打掃,她根本沒經歷過這些。
她真是太急于表現了,生怕自己對不起這份高薪,結果弄巧成拙,第一天就給大老板留下了這么差的印象。
陶盼弟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,真是個笨蛋。
她不敢再胡思亂想,抱著許耀的外套來到保姆間旁邊的生活陽臺。她沒用洗衣機,而是找了個盆,倒上洗衣液,把衣服仔仔細細地泡了一會兒。
等衣服的空當,她又閑不住了。看著客廳里那套米白色的布藝沙發,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把沙發套子全都拆了下來,抱成一團塞進了洗衣機里。
做完這些,她才回去,蹲在地上,吭哧吭哧地搓起了那件黑色的外套。來來回回搓了好幾遍,直到覺得每個角落都干凈了,才用清水漂洗干凈,擰干,找了個衣架,掛在離保姆間不遠的小陽臺的晾衣桿上。
等她忙完這一切,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,已經四點多了。
晚飯時間快到了。
陶盼弟擦了擦手,麻利地打開那個大得夸張的冰箱,把下午買的菜拿了出來,準備按照食譜做一道山藥排骨湯,再清炒兩個時蔬。
她剛把排骨焯好水,門鈴忽然響了。
“叮咚——”
陶盼弟愣了一下,誰啊?連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,小跑著去開門。
門打開的瞬間,門口站著的卻是一個陌生的,但又有點眼熟的男人。
男人穿著一身騷包的粉色襯衫,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三顆,露出一片蜜色的胸膛,頭發梳得油光锃亮,一雙桃花眼比許耀的還要勾人幾分,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。
溫斐也愣了一下,他上下掃了陶盼弟一眼,“許耀呢?”他開口,聲音帶著幾分玩世不恭。
“許……許總在房間。”陶盼弟認出來了,這是上次在莊園里,和許總在一起的那群朋友。
溫斐“哦”了一聲,也沒再多問,徑直就往主臥的方向走去,熟門熟路得像是回自己家。他推開門,沒一會兒,里面就傳來說話聲。
陶盼弟沒敢多聽,縮回廚房繼續準備晚飯。
過了大概十分鐘,主臥的門開了,許耀和那個粉襯衫帥哥一同走了出來,看樣子是準備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