試衣間內,死一般的寂靜。
陶盼弟感覺自己手里拿著的不是什么情趣黑絲,而是一份簽了字的病危通知書。
這玩意兒能叫衣服?
這分明就是幾根有彈性的繩子,帶著兩片象征性的、還沒她巴掌大的蕾絲布料,中間鏤空的部分比布料還多,設計理念突出一個“家徒四壁、四面漏風”。
讓她穿這個出去?
她寧愿當場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!
門外,許耀那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著一絲笑意和不容置喙的命令:“陶盼弟,需要我進去,親自給你示范一下,那東西到底該怎么用?”
示范?!
陶盼弟腦子里“轟”的一聲,瞬間腦補出了一系列限制級的教學畫面。
不行!絕對不行!
士可殺,不可辱!她陶盼弟就算是死,也要死得有尊嚴!
就在她準備梗著脖子回一句“我不會穿”的時候,門把手“咔噠”一聲,被人從外面擰開了。
“砰——”
門被一股大力推開,許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,帶著一身的邪氣,就這么毫無征兆地闖了進來。
時間,在這一刻仿佛被凝固。
陶盼弟還保持著單手拿著“戰略物資”,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胸口的姿勢,整個人僵在原地,像一尊被雷劈了的雕塑。
而許耀,也愣住了。
狹小的試衣間里,燈光曖昧。
眼前的女人,身上穿著黑絲的真絲吊帶裙,裙擺堪堪遮住大腿根,勾勒出她不同于骨感美女的、豐腴圓潤的曲線。因為剛才的天人交戰,她臉頰緋紅,一雙眼睛瞪得溜圓,里面寫滿了驚恐、羞憤和一絲來不及掩飾的茫然。
像一只被獵人堵在洞里,瑟瑟發抖,卻又倔強地豎起耳朵的小兔子。
許耀的目光,不受控制地從她震驚的小臉,滑過她優美的脖頸,再到那片被真絲包裹著的、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飽滿……
他的喉結,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。
該死的。
他一直以為,陶盼弟這種身材,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,是用來扛水泥的,充滿了勞動人民的樸實和力量感。可他從沒想過,當這種“實用型”的身材,被包裹在如此纖薄、如此具有侵略性的布料之下時,會產生一種驚心動魄的、充滿了原始欲望的視覺沖擊。
那不是單純的性感,而是一種……讓人想要狠狠揉捏、肆意欺負的、致命的誘惑。
“我……”陶盼弟終于反應過來,尖叫一聲,下意識地雙手抱胸,試圖遮住這片春光,結果手里的“作案工具”稀里嘩啦掉了一地。